蹈海

因信称爱

一掷千金与情比金坚

 @千川 生日快乐!你最可爱!写了给你乐乐,大力揉川川><




安倍晴明早年是读法律的,后头开始混黑,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,他长得好风度佳,信誉可靠又心狠手辣,在夜晚的世界混的如鱼得水。唯一的不如意就是谈了几任也没有谈出感情结果,反而全然丧失了对爱情的信心,几个养子也不成器,等到了三十多快四十才领养了个孩子,做事稳重又有冲劲,同晴明一般无二的英俊能干,自然是当眼珠子宠着,一刻也舍不得交出去。

酒吞长到二十多,晴明自觉混黑风里来雨里去,指不定哪天就没了,是该安排一下孩子的婚事,故而找了一堆资料供他的好儿子挑选。酒吞开始也倒顺着见了几次,后面就开始不耐烦起来。

晴明非常难过:阿爸知道你看不上之前的,你喜欢什么样的给阿爸说啊!天上星星也给你摘来。

酒吞脸色铁青:晴明,感情的事我会自己搞定的。

晴明啪一声拍在桌子上:说什么呢!那些找来的女人谁不知道你是阿爸的心肝?都冲着什么来的?你还小,肯定会被骗,还是要我着眼看看。

酒吞打量了下自己一米八五的个子,心情复杂,不知道他爹对还小的定义到底是什么。

晴明: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。阿爸老来得子,你忍心让阿爸失望?

酒吞:……

酒吞:我是你收养的,你老来得了啥啊,别闹了我还有事做。

眼看自己的爹很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趋势,酒吞忍无可忍,大声道:不要给我塞女人了!我出柜了!我喜欢男人!

晴明目瞪口呆,手里把玩的核桃也掉了下去。

酒吞一时冲动脱口而出,说完就后悔,还没等想好怎么圆回去,晴明便幽幽道:孩子大了翅膀硬了,阿爸留不住,你谈了谁,带回来看看吧。说罢转身离开,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,当日夜晚的世界便炸开几个火花,也暂且按下不表。酒吞话讲了出去,也不能真找个谁来应付,盖因他们这行知根知底,指不定就要为此大打出手,业内人找不到,自然就得找其他的。

无法,酒吞只好向他少有的女性朋友青行灯求助。

对方发了个链接给他,酒吞点开一开,上头写着:还在为父母的催逼苦恼吗?还想延长单身的快乐生活吗?只要符合如下要求(附表格一份),即可申请租赁恋人,安全,健康,保密,为你提供优质服务。现在就浏览一下我们的资料,看看有无中意的人吧!

酒吞非常惊讶,感慨现在的商行真是什么都敢做,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,又觉得这样的东西,找个良民,总比不知哪来掺沙子的好。于是细细看了一遍,便填了申请,除去名字,其他都是假的,又缴纳了定金,只等他的恋人上门。

总算是能应付过去了,酒吞甚至还在为日后考虑,他暂且不想谈感情,只愿多打拼,如果合作的好,长期包一个能敷衍晴明的恋人也不错。

照片上的人白发金瞳,微笑时看起来很温和,带点纯真,这让酒吞非常满意。

他又读了一遍资料。




茨木的资料,除了名字什么都是假的。

自然,他只是闲暇时赚个外快,顺带感受一下生活,既然只要陪着吃饭看电影走过场就得钱,何乐而不为呢?新的单子他也非常满意,照片上的人面孔轮廓深刻,十分英俊,倘若是差事,也算是个好差了。茨木到了日子便修饰仪容整装待发,远远看到那红发,便知道自己到了。

走进了,对方也和他打招呼:你好。

茨木拿出了营业用微笑,非常热情:你好!车很不错。

夸得看起来也到痒处,这个叫酒吞的男人笑了笑,为他拉开了车门,茨木从善如流,坐了进去。

去哪里?他问。

我家,酒吞答,别紧张,只是坐一坐。

茨木嗅觉敏锐:你家长也在?

恩,酒吞看来有些不好意思,一定要我带去看看。

现在很多都这样,茨木宽慰他,不要紧,我会替你掩饰过去的。

况且报酬丰厚。

酒吞也对他微笑了:谢谢,那就看你的了。

茨木坐在椅子上,靠垫柔软,车里喷了香水,在这舒适的环境里,他也放松下来。从侧边看,酒吞也还是很英俊。确实是个好差事,他想。




这些想法都在他走进酒吞家里的那一刻粉碎了。

酒吞家是一栋二层高的小洋房,不算太大,内部陈设也大多简约为主,东西不多,看来主人也不常住。这些都不碍事,叫茨木瞠目结舌的是屋内场景:客厅墙壁正中摆着一把太师椅,上头坐着个相貌好的中年男人,温文尔雅,挡不住他下头透着的一股恶意,左右两排各站着八个彪形大汉,肌肉虬扎,面无表情。男人还端着杯红酒,对着茨木微微一笑。

茨木有点儿想笑,又觉得有些恐怖:造型虽然像是从上世纪黑道片拉出来,杀意却是实打实的,他甚至已经开始想象等会儿椅子上的人把杯子一摔,周围这十几个打手就会一拥而上把他拿下。

茨木转头看了看酒吞,感觉对面的表情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了。

酒吞强忍怒意:晴明……

晴明立即打断他:叫阿爸!怎么这么不懂规矩?又继续冲着茨木笑:你就是我儿子的恋人?

茨木想是啊是啊,价格还挺高的。

酒吞看起来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:不好意思……刚过来就让你面对这个……

茨木宽慰他:没事没事,这个我知道,小说里都这么写的,比武招亲。

酒吞只差没脚下一滑栽倒在地。

晴明没理他们这茬,只是慢悠悠的从身旁捞出一沓支票:说吧,要多少钱你才肯离开我儿子?

茨木:……

茨木:您能给多少?

晴明笑了笑,举起三根手指。

茨木沉吟一番,讨见还价,变成四根。

接着他对已经跟不上节奏的酒吞歉然一笑:对不起啊,那我就不参与你们家的家庭纠纷了,我先走……

酒吞一把拉住他的手臂,低声咬牙切齿:你就这么走了?你不是我雇来的吗?!

茨木无辜的眨眨眼:是啊,可你爸说给钱让我离开你,外快不赚白不赚啊。

酒吞快昏迷了,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摊上这样的爹和雇员,只能更低的压着声音:他给你多少,我给双倍!

茨木快要走出去的脚旋即一转,勾住了酒吞的臂弯,大鸟依人状冲晴明露出毅然坚定的微笑:不管多少钱,都不能拆散我们俩,即使是你也不行,爸爸!

晴明:……

酒吞:……

晴明也忍不住笑了:你刚才还跟我讲价,这么快就情比金坚了?

茨木十分光棍:刚才我还没意识到我们的感情有多深厚,但现在我已经明了我们是天造地设的好情侣,自然不能再同日而语。希望爸爸能承认我们俩。

酒吞这辈子前头在孤儿院吃苦,后头跟着养父在黑道也是辛苦,什么都学,什么都看,看的听的三教九流不在少数,但茨木的身上干干净净,他无论如何无法理解对方竟然这么能张口就来,再让他说下去,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!无奈之下,只得接了话,说晴明你都看了我是有了恋人,就不要成天给我塞人,现在看过了也该满意了,那我就带着他走了,出去逛街看电影。说完也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,拖了茨木便往外走。

晴明自然也不是傻子,但却觉得这个儿媳实在很有趣,对着几把散发凛然杀意的尖刀似得人也临危不乱,似乎不受半点影响,放的开又不要脸,真要入了这行,说不定是个好苗子。先观望着吧,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真要给儿子养个身家清白的二把手兼贤内助,倒也很有趣。

酒吞和茨木到了门外,上了车,开到半路才打破沉默。

你的资料说你是个文员,酒吞面无表情,我现在绝不相信,哪有你这样的文员,有胆魄又敢说,平常人在晴明面前也做不到那么若无其事。你到底是什么身份?

语调带着点威胁,茨木若真是蓄意来的,他也要有别的考量。

茨木却有点犹豫:你真想知道?

你说。

好吧,茨木摊开手露出个无辜的微笑,我是卖保险的。




虽则茨木实在是个艺高人胆大的,酒吞却无法短暂的结束这段关系,晴明三不五时就要差人来看他,还要再见见自己的儿媳,他不去定时会会茨木,铁定惹对方怀疑。故而酒吞只得抽空又请了茨木前来,价格从优,只要对方配合。茨木一看数字,欣然前往,也无什么怨言。

但茨木虽然也确实厉害,却还不具备那种敏锐的嗅觉,因此晴明派来跟踪的人一出现,只有酒吞察觉到了。

他们就真的只是逛街,只逛不买,酒吞是没什么兴趣,吃穿不缺,茨木则是出于他说的职业道德。

你这职业道德上次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啊,酒吞沉默的想着,让茨木挽着他继续走。

干逛大约是不行,总不能对自己养父说和恋人出来玩,就是进行超长慢走运动的。

我们去喝咖啡吧,酒吞提议道,我知道有家咖啡店里的点心还不错。

茨木说好啊,又眯着眼睛笑问:谁带你去的?你跟着她一块儿去糊弄你爹不就好了。

酒吞叹了口气:我就是和晴明一起去的,小时候。又说从前他们还常常出去玩,后头晴明地位越爬越高,酒吞也相应的担子更重,一心只想早日羽翼丰满,替他养父接下这担子,免得晴明年纪轻轻,就要垮在这铁水铸成的王座上。你这人也挺有趣的,酒吞道,知道了也不怕。

怕什么呢,茨木轻松道,混黑也要吃饭喝水也有七情六欲,我这卖保险的,敲门没人应闯入凶杀现场的都有,为了钱财谋害亲亲的也不在少数,心理素质还是过得去。

又说,只看你,不也是个平常孝子?

酒吞刚要应答,就看到身后有人影晃过,想必是眼线又跟上,感觉再没有什么表示,铁定要被怀疑。再想想茨木只想要钱,想必有多赚的机会也未必不乐意。

身体先行一步,捞了对方腰肢便吻上去。

茨木瞪大了眼,实在很不明所以,酒吞却觉得茨木嘴唇香香软软,脖颈间也有股香味,很淡,不像香水,倒是皂角的味道。不禁有些心猿意马,又亲了一亲。完事也不解释,想着开车回去再一并说,再者现在气氛大好,说了有什么意思呢。

因为后头有人跟着,他也在自己心中有了理由,三番四次的亲昵,茨木虽然有些莫名,倒也没有推拒。

他或许也不是对我有恶感,兴许还有点儿喜欢我,酒吞考量着,不拒绝也算是种喜欢罢,这样懂风情又不怕他的太少了。茨木只求他钱财,和那些各怀心思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,反而显得很坦诚。

也不是不能考虑,酒吞已经想的很远,假戏真做也未尝不可嘛。

茨木这头却是也想了很多,酒吞亲他时他也很惊讶,但考虑到职业操守没有推开,只想着必定要高价敲酒吞一笔。但这行为路上时有发生,酒吞的动作也愈发温柔诚恳,满怀柔情,让茨木不禁生出一个猜测:这人怕不是喜欢上我了吧?他联想到酒吞那个很能写五本电视剧的身世背景,又想道酒吞说起咖啡店时的温和怀念,感觉这种黑道公子大概都是一类,形貌英俊冷酷,其实坚冰破了又很热情似火,被个冒着傻气的男子女子真心相待就恨不得把自己整个都给出去,实在是傻帽中的傻帽。这可怎么办啊,茨木那颗从来顽石一般不为所动的心也犹豫起来,我只想要他的钱,他却喜欢了我,这事岂不是大大麻烦起来?这么一想,对他太苛刻,就显得我太没良心了。

尽管茨木本来也没良心这种东西,也还是忍不住回应对方几分,想着好歹不算是太辜负,因此酒吞握住他的手往前走,他也就没有拒绝。

傻是傻了点,茨木想,但也挺可爱的。

一起坐到店里喝咖啡的当儿,酒吞又犹犹豫豫的问,那下次什么时候再见面?

什么时候都行啊,茨木笑着说,你叫我我就来。

既然如此就不要敲诈他了吧,他想。

酒吞也在那里想,那就不要继续监视他了吧,为彼此都留下空间:这个人老于世故,却是他风风雨雨里难得的一份狡黠的柔情。

你这样随叫随到,会不会显得有些自跌身价?酒吞打趣道。

怎么会呢,茨木耸肩,你能一掷千金,我自然能情比金坚,不过今天却可以叫你占个便宜。

酒吞却忽然有些不好意思:茨木说的是那些吻吗?

无法否认滋味确实很好,他刚准备开口,却看见对方招来了服务生,自顾自的结了账,笑着一指他眼前的杯子:你的咖啡我请了,少爷。

这咖啡他喝过许多次,从前都是晴明带他喝,因为爱他亲他,后来他一个人来,自然是自己付账:现在却又有人为他埋单了。这个人他只见过几次,但未来或许还有许许多多次,他说不准,茨木也说不准,没人知道。

谢谢,酒吞最后说,味道很好。

那温和的液体转过他的舌尖,苦涩过后留下一寸甘甜,向下而去。




END。




婚后两个人都不想洗碗,酒吞说那我们猜拳吧,茨木说好啊,猜过了,茨木皱眉:这不行,三局两胜。酒吞说好吧,再猜,茨木的眉毛皱到了一起:五局三胜。再猜。酒吞哈哈一笑就准备走,茨木却甩出一张支票:去吧,我给钱你洗碗,这波你不亏。

酒吞无语凝噎:这不是我之前雇你时给你的吗!

茨木从善如流:是啊,给了我不就是我的吗?快去快去。

酒吞怒而搬茨上床,一番折腾,心满意足下床去洗碗了。

茨木懒洋洋捞回支票,这么多次,一次都没用出去,可以说是大赚特赚了。反正跟着酒吞他怎么都稳赚不赔,身心愉快,不然怎么说是天造地设?这话不假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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